花袭人是曹雪芹笔下着墨最多的丫头,也是红学评论中争议最多的人物。她是宝玉身边的首席大丫环,也是宝黛爱情的见证人之一。
“诉肺腑心迷活宝玉”那一回,宝玉错把袭人当成黛玉进行了表白,袭人听后担心他们将来会做出不才之事,再加上金钏投井自杀,为自保袭人向王夫人进言,并拿宝钗陪衬黛玉说出日夜悬心的事,彻底赢得王夫人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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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人的话里话外虽然都带着宝钗,并没有直接说黛玉,而是拿宝钗陪衬黛玉,但以王夫人的精明,她岂能不明白袭人的意思。
当袭人开始提到要变个法让宝玉搬出大观园时,王夫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宝玉难道和谁作怪了不成?”王夫人口中的谁,很明显有所指,绝对不是指宝钗。
在王夫人看来,袭人口中的“宝姑娘”只是陪衬,真正所指的应该是黛玉。毕竟宝黛的亲密关系在贾府不是秘密,王夫人不可能不知道,只是碍于婆婆的面子不便深管。袭人的这次推心置腹的长谈,与其说是进言,不如说是向王夫人敲响了警钟,提醒她要严管宝玉,小心日后做出丑事。
袭人的肺腑之言,正触了金钏这件事,更是让王夫人将袭人视为自己人,视为心腹,还喊出了那句“我的儿”。袭人贼喊捉贼的进言,不仅保全了自己,还赢得了王夫人的信任,涨了工资,被王夫人内定为宝玉的准姨娘。
事实上,袭人日夜悬心得丑祸,纯属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红楼梦中除了她与宝玉有亲密关系不清白外,其他人都是清白的。宝玉虽然向黛玉表白,这件事做得很出格,但宝玉对黛玉的爱是建立在发乎情止乎礼的尊重基础上,绝对不会存在袭人所担心的那种丑祸。
袭人的日夜悬心以及所担心的“不才之事”,对冰清玉洁的黛玉来说是一种亵渎,更是一种唐突。但站在袭人的立场,她不希望宝玉娶黛玉,更怕出事,就借宝玉挨打这件事私下向王夫人进言,让宝玉搬出大观园,杜绝这样的丑祸出现。
从王夫人的过激反应来看,袭人是懂王夫人的。她深知宝玉的名誉对王夫人的重要性,在进言的时候袭人特意强调保全宝玉的名声,王夫人通过这件事对袭人另眼相看,将她视为心腹,用涨工资晋升准姨娘的条件收买了袭人。
袭人虽然只是个丫头,但骨子里却有着浓厚的封建礼教正统观念,她不能接受宝黛的爱情,更不希望黛玉嫁给宝玉。在袭人看来,封建婚姻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宝玉向黛玉表白是一种非常出格的行为,她不敢想象这件事一旦被外人知道后的后果,为了杜绝所谓的丑祸出现,袭人要想办法去制止,于是便有了向王夫人进言这件事。
王夫人是荣国府的当家主母,袭人向她进言也不敢乱说话,更不敢直接说出宝黛的爱情故事,而是委婉的提醒王夫人,让她将宝玉挪出大观园。她给出的理由是林姑娘和宝姑娘虽是表姐妹,到底有男女之别,住在一个园子里起坐不方便,怕传出闲话。
事实上,袭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应该是考虑过后果的,她如果只提黛玉而不提宝钗,王夫人则会认为宝黛之间出了丑事,这样一来事情就会闹大,黛玉就不能继续住在荣国府,袭人等于是得罪了贾母。
聪明的袭人绝对不会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她拿宝钗陪衬黛玉,名义上是考虑了男女有别,亲戚间住在一个地方起坐不方便,实际上袭人也明白,以王夫人的精明,她会猜出宝钗只是陪衬,黛玉才是要防着的人。
可见,袭人做事考虑很周全,既提醒王夫人注意,又不得罪任何人,还因为这份忠诚得到了王夫人的信任,也是一个很有心机的人物。
我是萧梦,为您讲述《红楼梦》里的故事。
参考著作:曹雪芹著,脂砚斋评《红楼梦》脂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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