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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识】.第八章 未递送的心意(长篇/剧情向/原神同人)

来源:哔哩哔哩2023-04-11 19:06:53

少年暂时不语,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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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哇,你这是欺负他嘴皮子笨,当然,我肯定也说不过你就是了…”派蒙扶着自己耷拉下来的脑袋,没气势地嘟囔着。

“需要给二位一些时间考虑么?既然计划已经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我们当然是希望给予你充分的自由空间,”『博士』循循善诱地劝说着,“毕竟,经历了无数旅途的你,早已明白统合世界之『理』的荒诞不经。”

“在志同道合的当下,我们双方迎来合作只是时间问题。自你的旅途起始,女皇大人就向你投去关切的目光。过去了这么久,她的良苦栽培一定会迎来回报,作为她麾下的共事者,我们都坚信着这一点。”

走廊背光处,突然冒出了一阵戏谑的言语:“在某天发现原先的玩具不好用了,于是转投备用方案,还能把谎话说得这么凛凛正色,真不愧是你啊,多托雷。”

少年心里一惊,刚刚他只是略微犹豫,历史就在这个节点上产生了分歧。

来人头戴莲花似的圆帽,垂带翩翩。须弥风格样式的华丽肩带上镶着一颗风属性神之眼与金色羽饰。堇色的眼瞳生在一张秀气美丽的脸庞上,却透着桀骜与隐隐杀意。

“哦?我可不记得宴会的名单上有这么一位客人。这样奇装异服的须弥打扮,在我的故乡应当被称作『修验者』。”『博士』好像没听到刚才他攻击性的语句似的,自顾自说了起来,“不请自来也就罢了。只是我也没想到,故乡的学者居然会连基本的对话礼仪都没能掌握,这可真令人沮丧。”

“那可真是打扰到你的夸夸其谈了。要论说话的礼仪,也只有你这个虚伪之人才会这么重视。谎话都需要掩饰,那掩饰的外面就是你看重的『礼仪』吧,多托雷。”

“呵,那这位『修验者』,打断别人的谈话是如此迫不及待,而且对我表现得也很熟悉,是想带给我们什么『真相』呢?”

那来人怒目圆睁,不耐烦地说道:“少在那里假惺惺地装糊涂。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愚人众里『有人能记得一切』。”

『博士』抱胸沉思,等待片刻后,恍然大悟般地发出一声长叹:“哦~~”

他故作姿态地转向少年,说道:“看你刚才不说话,我还以为你们也不认识这位,差点让我怠慢了今日的另一位贵客。”

少年并不是心无波澜,而只是想看看这两位有着奇特孽缘的死对头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而派蒙,也只是一时被吓蒙了。

“那么,我应该怎样称呼你呢?须弥的『修验者』?你是否会喜欢稻妻的『浮浪人』这个称呼?”他顿了顿,“或者,来到至冬的你,会欣然领受『背叛者』这样的头衔?”

“哼,”那来人脸上的笑容扭曲着,“没料想过你嘴里能说出什么中听的话。名字的话,我有。但是也没有必要。”

他斜着眼扫了一下少年和他的旅伴。

“就叫我『流浪者』好了。本身无所凭依,逍遥自在,来这也只是来见证举世闻名的英雄会怎样落入他人的圈套,看个笑话而已。”

“既然是来看热闹的,为何现在要自己跳入棋局之中,干扰对弈之人的心境?”『博士』咋舌,“看来,不仅没能掌握说话礼仪,心智也尚未成熟。你还真是不懂礼貌啊。”

『流浪者』闭了下眼,把要窜出来的火气强行咽了回去,恶狠狠地说:“白费功夫的激将,别以为我也像他们两个那么好骗。倒是,你这一切龌龊之事的始作俑者,还是多想想怎么自保吧。要不要,再做几个『切片』?”

“听你这么说,你好像对我十分了解,而且恨之入骨。但是很遗憾,我已经不记得你了;你的那些故事,经由她人之口转述,也变得不再可信。”『博士』摆摆手,“你猛烈燃烧的怒火只余空转,一腔热血只得发泄到对此毫无记忆的无辜之人头上。你不会觉得,心中有愧么?”

“无辜?”『流浪者』冷笑一声,“世界树删除的只有记忆,别以为你干的那些勾当就能一笔勾销。就算不是我,也会有人来找你算账的。”

“世界树…嗯,不错…世界树…”『博士』先是喃喃自语,而后又感叹道,“先是把与自身相关的一切从历史上抹除,而后又凭借那位神明的力量将你自己的记忆寻回…看来,你们的关系真的很不一般。走狗暂且不可怕,但他背后的主人,还是我不该招惹的啊…”

少年注意到,『流浪者』的脸色正在慢慢变得铁青。

“怎么,我的描述有不准确之处么?”『博士』看着那张逐渐变形的脸,补充道,“毕竟曾经寻得的都是虚妄,也没人记得你原先的追求是什么。实际上,从过去到现在,你一直都很喜欢让别人操弄你的价值,那的确也很适合你。稻妻,至冬,须弥,到头来辗转各地,侍奉多个主人并任其驱使。无心的人偶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卑贱低头的逻辑和习惯早就已经刻在了那机械骨架里…”

少年的直觉告诉他,再过一秒钟这里进行着的就不仅仅是言语冲突了。于是赶忙拉住了『流浪者』的手臂。

『流浪者』脸上的表情瞬时产生了变化,那怒火顿时褪去了七八分。

“跟卑鄙之人进行无价值的对峙,差点忘记了正事。”他把那双手甩开,掸了掸灰尘,然后对着身边之人说道,“这满嘴花言巧语的东西,我不会信他说的哪怕半个字。”

“倒是你这贤明正义一方的代表,居然还在犹豫要不要和他合作,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他又接着嘲讽道,“多托雷,我可以承认在贬损揶揄的回合里是你更胜一筹。可今晚,你的计划还是要泡汤了,没有人会相信你的鬼话。”

“哦?旅行者,相较于愚人众,你真的要相信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吗?之前就感觉有虫豸混进来,带有深渊恶臭的不祥气息,接近之后才发现是他身上的。说不定,那是某种深渊使徒假扮的呢。”

“那么,要动手试试吗?看看几个深渊使徒能比得上我?这次去深渊复归,我的力量比以前增长不少,正好也能顺手解决你这个碍眼的家伙。”

所以这两个人,终归是要在这里打起来吗?

“哇哇哇,还是算了吧。『流浪者』,就算你真的很厉害,我们也不好与整个愚人众为敌吧,这里人那么多…”派蒙也难得勇敢地飞上前去,劝说着『流浪者』。

这确实是正确的决断。在上一段故事里少年那行为只能算是被情绪冲昏了头脑,最终遇到的阻力也只有仅仅一位执行官。那样理想的场景实在不可能出现在真实的历史里。

但派蒙倒是直接默认自己和『流浪者』是一伙的了…这让他心里略微有些不自在。

其实,现在的平衡相当微妙。愚人众方面有求于少年,所以忌惮于打破刚刚建立起来的信任,不太可能对他,或者『流浪者』采取极端的敌对行动。

而『流浪者』作为搅局之人,从视角外提供了额外的观点,顺理成章得帮助他们从『博士』的纠缠中解脱。

在上一次记忆回溯中,由于少年选择拒绝『博士』的建议,因此在『流浪者』的视角看来,大概不再有干涉的必要了,也就没有出现在这个场景中。那么,他想要见到的态度,应当是少年始终保持着对愚人众组织,或者特别指向『博士』的敌意和警惕。

少年确实也好奇,『流浪者』究竟是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才会采取这样的行动?他过去长期效力于愚人众组织,或许是知道在这个节点上计划要收尾,所以来至冬国看看;也可能是他单纯怀有对『博士』的报复心理,不想让其称心如意地施行计划。

在经历了那么多事件之后,自己与他的关系…也只能算『非敌非友』。现在的他,虽然对大部分人展现出的态度依然恶劣,但不能仅从外表判断其本性。『流浪者』在须弥事件后长期服从于须弥的神明,纳西妲的管教。所以今日行为也可能单纯是对自己投来的些许善意。

想到这里,原本平稳行进的思绪的马车好像压过了一块石头,有些颠簸。

不过,暂时抛开这些动机不谈。当时的『旅行者』,作为一名前来寻获亲人消息的外来者,一定是乐于见到常驻的和平,和被抛到远处的猜忌与忧虑。

所以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将现今这种微妙的平衡维持下去。

“『博士』,给我们一些时间考虑吧。『流浪者』,你说的话有道理,但是我也不能完全相信你。”

“所以,『中立』,这就是你选择的立场么?”『博士』评论道,“不得不说,从你的角度出发,那是一个很明智的决策。”

“虽说愚人众会毫无保留地尊重你的选择,但时间终究是有限的。”

“三天。”他停顿了一下,“三天之后,实验会如期举行。届时,时间会停滞在至冬宫的上空,创世之理将被新生的神明重塑,以纠正过去生与死的对立缺憾。”

“你可以选择是否成为那位神明,将无限的权柄握于自己手中。亦或是,看着绝佳的机会从手中溜走,将命运弃于不顾。”

“没有研究人员能百分百预测实验的结果。以我们的立场来说,找上你,也只是为了合理增加这一切的胜算罢了。”

『博士』转过脚腕,背朝着几人挥了挥手,离开了。

“话说,『流浪者』,你是来帮我们的吧。如果不是你,我们可能真的要上他的当了。”派蒙说。

“得了吧,别随便把别人想得那么高尚。前面说过了,我只是路过而已。你倒是得学学这家伙,对任何人都不能放松警惕。”『流浪者』还是那一副刻薄的态度,“旅行了这么久,也该有点长进了。”

看这个样子,可能不太容易从他口中得知真相,但少年还是决定一试。

“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与『博士』合作?是在针对他吗?”

“哦?看出来了吗?我和那个人之前有过节,这很容易理解吧。”

“『成神』…哼。你要是真想体验一下那种滋味,我也不会阻拦你。”他浅紫色的眼瞳中闪过一阵黑影,“毕竟,你的『执念』,可不比这里的任何人逊色。”

少年刚想开口再问问他还知道些什么,可『流浪者』却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喂,你要去哪里呀,你不想和我们一起行动吗?”派蒙对着他的背影喊道。

他嗤笑一声。“我不需要你们这些累赘,实在是麻烦。在这鬼地方要提防的东西已经够多的了,先管好自己再说吧。”

一个不留神,『流浪者』就像一阵风似地窜出了走廊,上了房檐,消失不见了。

知情人就这么走了,仍留下许多疑问亟需解答。

少年刚才就没有想着追上去,因为他知道,会有人更适合给他提供这些问题的答案。

或者说,那是一种将要发生的必然。

顺应着他的预感,周围流动的影子和挥散的灯光就像被冰元素力影响了似的,卡在了行进中的一瞬,成为了一张静止的风景画。画上倾斜着的明暗线条原本管束着无数刚性的面,可某种特别的力量又使得它们像一张帷幕上的千万褶皱一般被折叠变形。

神明拉开了那画布,从幕后走了出来。

她闭着眼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呼出的些许心事就这样消散在了虚幻的梦之空间里。

“空,『他』的事情,还是由我来说明吧。”

“之前他前往深渊,有我的授意,目的是调查深渊教团的动向。”

“他已经离开须弥三个月了,这中间我再也没有得到过关于他的消息。”

“离开须弥,代表他能够脱离我的监视。我也没料到他会直接去至冬,看来,他还掌握着不少我也不知道的关于愚人众的情报,他…”

“『流浪者』。”少年打断了她比平时略快的叙述,平静地给她纠正道。

“嗯,我大概能猜到你不太喜欢当时给他起的那个名字。那就这样称呼吧。”

“『流浪者』本身是由坎瑞亚失落技术制造的人偶,所以能兼容与深渊相关的力量。他说的力量增长一事,应该不假。但是『流浪者』是否真的以此为契机,将矛盾搬上台面,阻挠了至冬女皇的计划…”

“我觉得不太可能。迄今为止我也没有得到关于他的消息,恐怕他也没能逃离那场异变的影响,被困在了至冬。所以造神计划失败一事,应该也是『流浪者』意料之外的,和他的所作所为并无直接关联。”

“或许是『流浪者』故意没回到你身边呢?你好像非常信任他。”少年说。

“对他的品性,我是了解的。虽然在外表上像沙漠里的仙人掌一样长满了刺,但那也是在贫瘠恶劣的环境中成长所必须的自我保护。他内心中有柔软的部分,也懂得明辨是非。在席卷世界的灾难面前,他不可能抛下与我的约定,将责任弃之不顾。”

“他没有你预料中那么好管控,不是么?『流浪者』始终是个不稳定因素,这次的混乱局面里,不可能没有他的参与。”他一改对神明崇敬般的信任,语气中多了好些咄咄逼人的质疑。

“我始终相信善良的意志能带来好的结果。带着那样名字出发的他,辗转流浪,寻求意义,播撒过不少善举。人们的无数可能性…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将其尽览。”她寂寞地微笑着,眼中将两个身影重叠在了一起,“嗯…你们俩在这一点上很相似呢,都让我看不清你们未来的命运。”

“我还是觉得,你对『流浪者』太过纵容了。”少年的眼神中削去了芒刺般的责备,而只是游离着些许迷茫。

“这次让他从我的视线中逃开,确实有我的失职。”她稍微耷拉了一下脑袋,“但这也是我对他的一贯教育方式。桀骜不驯的小树若是在成长过程中负载了太多压力,便会弯曲折断,适得其反。”

女孩瞧向少年,发现他的脸上仍张弛着难以言喻的失落感。

“你的脸上写满了不高兴的情绪。这有些奇怪,平常的你对身边的人总是保持着善意,宽容又体贴。虽说你们有过不愉快的经历,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流浪者』这次也间接帮上了你,你应该也会同情最终落入困境的他吧。你似乎有想法藏在心底,能说给我听听吗?”

是啊,自己那固执又死板的敌意究竟是怎么回事?少年一开始也没有想明白。 虽然『流浪者』只会嘴硬,但从结果上来说,『流浪者』明明心怀善意地帮助了他,让至冬国的旅途可以继续下去。

眼前的女孩歪着脑袋,好奇地打量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那样温柔的目光轻若无物,可自始至终缓缓累积着,终于在这一刻使他灵魂中的那杆天平倾倒,扩散开去的震波激活了心中锋锐的异物。

那曾经潜藏的锐利之物激荡着、涌动着,随着他的自省逐渐划破包裹心的厚厚一层伪饰蜜蜡。让他意识到,原来自己时常挂在身侧的善意是那么虚伪,自己光辉外表遮掩着的心是那么自私。

原来,心中早已被她的笑容填满,又进一步病态地渴求着被她的目光占据。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也许是那场多年前的花神诞祭,也许是她吐露烦恼的那个月夜,也许是刚刚经过的那场梦境。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只知道,

他想要被爱、渴望被爱。不,应当是独自占有她的注视,这才让其投向别处之实变得那么令人生厌。

…不。不应该这样,这样不对。

转瞬之间,他又开始极力否定着自己,否认那情感的正当性。

她的目光,鲜活可爱,纯净无暇,是一种在所有社会环境中都倍受珍视的存在。因此,她的爱本是启迪众生的妙言,滋润大地的甘霖,不应该被任何私心玷污,他的道德心不能容忍这样的邪恶。

更何况,此世繁花万千,异乡人穿身而过,复归星海时不携片叶。在漫长的旅途中,虽在心底悄悄唤起过几次这样的感情,却总不该留下别样的羁绊。

他释然地叹了一口气,微笑着说:“不,没什么,那已经不重要了,我认可你。”

“…”听到这话,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几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追问下去,“我平常就热衷于探究人们行为背后的复杂成因。相比与其他人,你的事情更加令我好奇,而这也是第一次让我这么难以判断你的想法。如果信任我的话,能把答案告诉我吗?”

『信任』,这个词汇在今晚已经被提起多次,却还要在她身上再次被予以检验,让少年有些于心不忍。

可是,他不能说出来。这并非是言语的匮乏,而是强烈的自尊心在作祟。

真奇怪啊,如果自己的那一份,也是信徒对于神明的不求回报的爱,自己会勇敢地将其倾诉吗?

可这是一份自私的渴求,一旦成功传达,便会在人类社会中建立起,名为亲密关系的情感联结。

若是失败,则会将原本已维持住的稳固关系推向深渊。

然而,神明是不同的,她应当不会持有与人类相似的价值观念。

若对于神明来说,她只会将无私的爱给予众生,并一视同仁地将大家回报的目光理解为善意,那么他则无需忧惧,果断表达即可。

可少年心中居然还涌动着那么一丝侥幸和担心,认为她可能将自己的那份感情看得特殊。

这里的解决方案最终变得简单而直白,他不想辜负那追寻知识的清澈双目,也不愿将真心用人类的语言表达。

自己已经拒绝了那转瞬即逝的感情,所以,她能阅读到的,只余『历史』,无论如何也不该引起误会,也算还给她一个真相吧。

“纳西妲,想知道答案吗?那么,来读我的心吧。”

他甚至都感觉奇怪,时刻持有这一能力的她,为何时常费心苦恼,在与自己的交流中被困于语言的桎梏之中。

在那一刻,他看到,女孩撑大了双目。

是啊,那样的占有欲,竟然出现在一个以高尚品格被人们铭记的英雄身上,一定会显得像白皙雪地上的墨汁那样惹眼而肮脏吧。

但是,那眼睛里四叶状的瞳孔却迅速地缩小了,仿佛她读到的不是某种令人『惊讶』的事物。

…而是深深的『恐惧』。

“空,外面!”她突然喊道。

“现实世界里,有敌人闯入了我设下的结界,安全起见,我们得赶紧出去!”

那已经被自己托付的内心,在那短短的一瞬间,究竟有好好地传达给她吗?

少年已经无法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了,因为这个梦,结束得是如此突然而迅捷。

在意识到自己的手被坚定的她拉着的时候,空间中无数的线条就已经开始拉伸断裂。他们迈向空中,越飞越高。幻境的场景被甩在身后,形成了一片连续的拼接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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